事实上,社会舆论早就对于“大树进城”等移植乔木绿化城市的行为,多有批评与建议。我们从国家生态环境的角度来看,早有学者指出,成批移植大树进城是对原有森林地区生态的严重破坏。这种移植等同于“拆西墙补东墙”,而且西墙拆伤,东墙也未必绿化得好。
以中国西北部为例,有科学证据证明,只要挖掘掉一亩发菜,年内可致8亩土地沙化。即使是在植被覆盖率高的南方农村地区,移植高大乔木也会造成连锁反应,在整体上削弱当地林区所有植被的生态功能。我们应明确的科学常识是,生态是不受地界影响的,一旦农村的森林环境遭到不可遏止的破坏,斥资再多也无法改变城市生态的“小环境”。
一个更令人忧心的现象是,往往是极其珍贵的大树正批量由农村原生地区,移植进城市。这些珍贵树木不仅仅联系当地生态,甚至是很多农村人民的情感羁绊,是具有生命的文化系统。
然而“大树进城”愈演愈烈,形成了城市对农村珍贵树木的盘剥。这种方法,正形成对珍贵树木的严重破坏。一些珍贵树木被肆意盗伐,而后被切断树冠与部分根部,送进城市。它们必须依靠“打点滴”等方式补养根须,能够存活的比例很低。
于是“大树进城”在中国形成了种了死,死了还种的恶性循环,其造成的破坏与浪费难以统计。
事实上,自“大树进城”这一模式形成时,就已经有学者开始批评。多年来,这一方式基本没有改变,而且从沿海一直延伸到内陆,不断被复制。应该说,这与中国城市绿化中的浮躁心理有关联。
城市快速发展,确实需要乔木制造绿岛效应,需要提升植被覆盖,以缓解城市病。而“大树进城”看上去则是最便捷、最立竿见影式的方式,但这种立竿见影却并无太大意义。
如果说,沿海地区的一些城市率先制造“大树进城”模式是源于他们本来就缺少原生乔木生态系统,城市主政者又确实等不起,才会造次而为,那么在植物王国的云南昆明有足够资本不去学习所谓“大树进城”的传统模式。昆明完全有能力培育本土原生树种,许多林业专家也给出了可培育或提前培养的树种清单,专家们甚至为规划者考虑到时间问题。
因此,我们有必要听一听包括杨劲松代表的声音,稍稍放慢城市“移”满大树的脚步,让真正可持续的城市绿化得以健康进行。 绿萝的作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