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树华教授介绍说,乡村景观是以大地景观为背景,以乡村聚落景观为核心,由经济景观、文化景观和自然环境景观构成的环境综合体;是土地生态与自然条件,生产和生活融为一体的农业生态景观和农民生活景观的复合景观。乡村景观的构成要素包括村落、农田、树林、道路、河流池塘等。乡土景观的16个特征,包括城市里没有的宽广感与辽阔感外;还有伸向远方的平远感;稳重的安定感与宁静感;在地理上具有典型的地域性;此外,还具有丰富的水系与植被;各种生物可以生息的生态环境以及丰富的四季变化等。
在李树华教授看来,乡土景观不但没有让自然环境产生大的变化,而且还使自然要素和土地条件得到灵活运用,在遵循人性空间尺度的基础上,形成具有实用性、耐久性及亲和感的景观,给人们带来亲和感。从审美性角度来看,乡土景观是一种养眼的风景,其特质是以农作物和土地为主体,在宁静中营造自然特有的柔和美。
李树华教授告诉记者,故乡是自己出生的地方,曾经生活过的地方,或者是钟情的地方。因此,乡村景观从社会性的角度来看,具有地域性;从精神性角度来看,则使人感到安全,产生安逸感;从生态性角度来看,是一个比较稳定、多样性的生物可以生存生息的系统。“乡村生态系统几乎是由既有透水性的自然界面构成水、大气等。无机物质的循环得到确保,同时生物和有机环境的循环也得到维持,因此生物相非常丰富。乡土景观集中了保障人类生活的各种要素,给人一种安静的安逸感宁静的感觉,这正是现代社会所追求的景观设计最重要的目标。”李树华教授说。
李树华教授长期致力于绿色疗法与康养景观的研究,目前任亚洲园艺疗法联盟主席、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园艺疗法与园林康养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、中国社工联合会心理健康专业委员会园艺疗法学部主任委员等。他通过列举“城市病”与“城市人群病”,进而解析了乡土景观的疗愈康养功效。
李树华教授认为,生境破碎化、动植物种类减少、极端天气频发、城市环境人工化、水污染、土壤污染、空气污染、热岛现象严重等,导致不少城市环境不宜居,城市环境不可持续发展,已成为当代的“城市病”。他说:“我们食用被污染土壤中栽培的农作物,这些农作物能不对人体有害吗?人体能健康吗?这就像一个母亲满身是病,她生的孩子能健康吗?人和大地母亲长期失离,诱发缺失症。而自然缺失,必然导致亚健康人群增大。”
相对于“城市病”而言,“城市人群病”关乎每一个人的个体健康。很多儿童、青少年、成年人和老年人的生理、心理、社会健康处于亚健康状态。其中儿童缺乏丰富的环境刺激感官体验、趣味设施和丰富的活动;青少年电子游戏成瘾,注意力集中困难,缺少合作能力;成年人工作压力大,身体缺乏锻炼,“三高人群”年轻化,沟通能力不足,缺乏除工作圈以外社交活动;而老年人则身体机能衰弱,行动能力下降,感知能力降低,记忆力衰退,孤独敏感,负面情绪堆积,社交范围缩小,与年轻人产生代沟。
在李树华教授看来,这些“城市人群病”和疾病,其实大多可以发挥乡土景观的疗愈康养功效,通过干预避免的。看稻田、麦田景观和油菜花田等绿色植物,能缓解疲劳压力,看不同植物色彩、形状,对人的身心健康影响不同。芳香植物能够改善大脑功能,激发愉悦感,舒缓情绪,对疾病康复和预防疾病很有作用。而鸟鸣声、潺潺流水声、风声、雨声等自然声音,则能让人心情平静。参与收割、采摘果蔬等乡间农作,能够改善心情,促进肌体各方面充分协调,降低血压。“活动是最有效最有效的健康途径。适度的疲劳,能够增强体力,以促进心脏机能时间。”李树华教授说。
李树华教授强调,在进行作为安全性、审美性、生态性、社会性、精神性等载体的乡村建设时必须走乡土化之路。他说:“我们应该追求的是生产功能的城市化,形态与文化的本土化与乡土化。未来我国城市与村镇建设的方向应该朝着‘大城市建设的小城市化,小城镇建设的乡村化,乡村建设的乡土化’方向发展。”